为“牛”说句公道话


金梅子

前些时阅报，见过一篇楠榜张跃文友讨论教师命运的文章，题名为《教书的人没有钱，有钱的人不教书”，当时看了感触良深。最近看报，又见磊明及张茂良等文友在为教师鸣不平，几位文友看法相同，谈得“声泪俱下”，也不知能不能博取同情者的眼泪？

目前华教蓬勃发展，有人看法乐观，他们认为：“这意味着印尼华文教师已被肯定，过去的辛酸遭遇也将渐渐成为历史”；也有些人持消极看法，认为颁发个奖杯，领个荣誉奖也改变不了教师的命运，根本疗不了饥。这都是一些身受者的感言。

对于这些馊问题，我其实早已懒得重提。谈得再多，对牛弹琴，也没有用。几十年下来，文人付出多，收入少，有目共睹。教师的呼声，教师的地位，几曾受过社会的关注？漂亮的“帽子”倒是送来一大堆，什么：“人类灵魂功程师”呀；伟大的“牛”呀；吃的是草挤的是乳呀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呀……等等等等等等。这正像没有诚意的“家长”，把文人当孩子在哄。

年轻时期，我怀着满腔热忱，也曾当过几年华校教师。当年百物飞涨，收入入不敷出。要求加薪，董事会拖了又拖（也许连校董都不好当）。当然，这要归咎于当年的经济不景气。反观今日，社会状况大异从前，科学发达，经济活跃，里里外外一片繁荣。世界看好中国，个个重视华文，人人竞学华语。我们身边也涌现出不少热心人士在敦促下一代作好接棒准备，当然也有不少华社团体表示支持，就连远道而来的义务教师与60年代硕果仅存的老教员也纷纷“出道”，很令人感动。大家能合作，这是大好事。遗憾的却是：部分社会人士虽然在人前表现激昂。可踏下讲台，却对教师不表重视，可怜的教师为谋求最低利益，往往要面对一些难看的脸孔。

不信请听听：“……曾见过一华教组织开了个小学华文教师培训斑，晚上7时30分至9时上课。一个月上24节课，每节45分钟，月薪150万，为了150万或90万的月薪，华教组织还与某些华社人士争执了好久……”；

还有：“……有补习学校闹着要关闭，关闭的原因主要是付不了教师的薪水，那些教师们已经三个月都没有领工资了。这所补校培养出来的学生都是很优秀，曾多次在不同的测试中名列前茅……”听见吗？这如雷贯耳的呼声，不知当地贤达们是否听闻？听后有何感想？为了发给教师适量的工资，“华教人士还与某些社会人士争执了好久”，有些社会“贤达”甚至还指责教师不要“向钱看”。在他们心目中，也许教师身份“清高”，就应该视金钱如粪土，若向钱看，就很俗气。大家想一想，教师也是社会一份子，也有家庭负担，既然付出了，就应该获得适当的关怀，不向钱看，又该如何解决生活问题？每月90万，若没有额外入息，你叫专业教师喝开水还是吃稀饭？也难怪，很好的补校因此关了一间又一间。当然，我们也相信，这并不是普遍存在的现象，多数地区应该都办得很好 目前形势大好，有关普及华文教育的呼声如雷灌耳；尤其“尊重教师，照顾贫困教师”的美言随处可闻。只可惜，台前台后，往往角色各异。为了切实做好这一点，我们认为，劳资双方都应合作，互相尊重。唯有这样，才能让教师安于本位，做好工作，这神圣的教育事业，才能切实励行。“又要马儿跑，又要马儿不吃草”，怎么行！谁都不能扎起饥肠做好事！

社会犹如一付大机器，零件配搭妥当，才能运转自如。忽视任何一颗螺丝钉，都会造成严重的故障。更何况，教师还不是螺丝钉，他是一件推动时代教育不可或缺的重大要件。

当然，话得说回来，身为一位真正的教师，就必须严格要求自己，对工作尽责，对社会负责。在教学过程中不断的充实自己，提高自己，自己有一斤，才能给人16两。否则，不学无术，又不思长进，光靠懂得几个方块字就企图在教育界混碗饭吃。这样的教师，就不算是合格的教师，若要人尊重与照顾，当然难免会引人非议了。

教师很可怜，除非命运好，有座靠山，否则，晚景一般都很悲凉。我们爬格子的“臭老九”还不是一样，苦苦写好一篇文章，发表了还须“放账”几个月，才能领到一点点稿费，就算笔不冷，心也确实有点冷了。

好了，不多说了，且让相关人士好好想一想。怎么做，做得好不好，就看你了。拜拜！

（2008年7月稿于椰京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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