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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高

杜甫


  风急天高猿啸哀,渚清沙白鸟飞回。

  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。

  万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独登台。

  艰难苦恨繁霜鬓,潦倒新停浊酒杯。

【鉴赏】

这首诗情景交融,气象宏伟。

安史之乱,是唐由盛转衰的界标,也是唐文学的转折点。残酷的战争、苦难的环境磨练了一批文人,杜甫就是当时为国家、人民的哀乐而歌唱的诗 人代表,正因如此,他的作品被称为“诗史”。

杜甫生于712年,这首诗是他55岁时所作,诗人怀才不遇,如今又沿江漂泊,年老多病,生计窘迫。登上高楼,个人悲怆与国家疾苦一齐涌上心头,他写下了这首诗。古人推崇此诗为“杜集七言律诗第一”,甚至称它是“旷代之作”。

此诗是杜甫大历二年(767)秋在夔州时所写。夔州在长江之滨。夔州位于长江之滨,瞿塘峡口,以水急、风大、多猿著称。诗的开头融合着诗人复杂而深沉的感情和悲凉的气氛。全诗通过登高所见秋江景色,抒发了诗人长年飘泊、老病孤愁的复杂感 情,慷慨激越,动人心弦。杨伦称赞此诗为“杜集七言律诗第一”(《杜诗镜铨》),胡应麟《诗薮》更推重此诗精光万丈,是古今七言律诗之冠。首联写俯仰所见所闻,一连出现六个特写镜头,渲染了秋江景物的特点。

颔联写远望所见,气势开阔,有包容宇宙之意,“无边落木”“不尽长江”二语有余韵。颈联上句写长年飘泊之苦,下句写老病孤愁的悲苦情绪。形象地概括了诗人后半生的生活状况,由沉吟往事说到今日登台之举,基调沉重。尾联“艰难苦恨”一语紧承上联,而后以白发增多、酒杯新停轻轻结住全诗,无限凄凉沉重之感溢于言外,读后令人百感交集。

前四句写登高见闻,勾画出一幅秋肃天下的动人图景,首联对起。诗人围绕夔州的特定环境,用“风急”二字带动全联,秋日天高气爽,这里却猎猎多风。诗人登上高处,峡中不断传来“高猿长啸”之声,大有“空谷传响,哀转久绝”(《水经注•江水》)的意味。诗人移动视线,由高处转向江水洲渚,在水清沙白的背景上,点缀着迎风飞翔、不住回旋的鸟群,真是一幅精美的画图。其中天、风,沙、渚,猿啸、鸟飞,天造地设,自然成对。不仅上下两句对,而且还有句中自对,如上句“天”对“风”,“高”对“急”;下句“沙”对“渚”,“白”对“清”,读来富有节奏感。经过诗人的艺术提炼,十四个字,字字精当,无一虚设,用字遣辞,“尽谢斧凿”,达到了奇妙难名的境界。更值得注意的是:对起的首句,末字常用仄声,此诗却用平声入韵。沈德潜因有“起二句对举之中仍复用韵,格奇而变”(《唐诗别裁》)的赞语。

颔联集中表现了夔州秋天的典型特征。诗人仰望茫无边际、萧萧而下的木叶,俯视奔流不息、滚滚而来的江水,在写景的同时,便深沉地抒发了自己的情怀。“无边”“不尽”,使“萧萧”“滚滚”更加形象化,不仅使人联想到落木窸窣之声,长江汹涌之状,也无形中传达出韶光易逝,壮志难酬的感怆。透过沉郁悲凉的对句,显示出神入化之笔力,确有“建瓴走坂”、“百川东注”的磅礴气势。前人把它誉为“古今独步”的“句中化境”,是有道理的。“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。”使诗的境界显得广阔深远,气象万千,状物之工,到了出神人化的境地。

前两联描写秋景,颈联才点出一个“秋”字。将以上两联景物描写中所蕴含的感情明朗化,其中“万里”与上联的“无边”对应,“百年”与“不尽”对应,这就从时间、空间 两个方面把诗人的忧思表现得既深且广了,更见出构思的精巧。

“独登台”,则表明诗人是独在高处远眺,把眼前之景和心中之情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“常作客”,指出了诗人飘泊无定的生涯。“百年”,本喻有限的人生,此处专指暮年。“悲秋”两字写得沉痛。秋天不一定可悲,只是诗人目睹苍凉恢廓的秋景,不由想到自己沦落他乡、年老多病的处境,故生出无限悲愁之绪。诗人把久客最易悲愁,多病独爱登台的感情,概括进一联“雄阔高浑,实大声弘”的对句之中。此联的“万里”“百年”和上一联的“无边”“不尽”,还有相互呼应的作用:诗人的羁旅愁与孤独感,就象落叶和江水一样,推排不尽,驱赶不绝,情与景交融相洽。诗到此已给作客思乡的一般含意,添上久客孤独的内容,增入悲秋苦病的情思,加进离乡万里、人在暮年的感叹,诗意就更见深沉了。

尾联对结,并分承五六两句。诗人备尝艰难潦倒之苦,国难家愁,使自己白发日多,再加上因病断酒,悲愁就更难排遣。本来兴会盎然地登高望远,现在却平白无故地惹恨添悲,诗人的矛盾心情是容易理解的。前六句“飞扬震动”,到此处“软冷收之,而无限悲凉之意,溢于言外”(《诗薮》)。

诗前半写景,后半抒情,在写法上各有错综之妙。着重刻画眼前具体景物,使“形、声、色、态”一一得到表现。着重 渲染整个秋天气氛,写意传神会意,让读者用想象补充。表现感情,从纵(时间)、横(空间)两方面着笔,由异乡飘泊写到多病残生。又从白发日多,护病断饮,归结到时世艰难是潦倒不堪的根源,抒发自己壮志难酬的苦痛。忧国伤时的情操,跃然张上。

此诗八句皆对。粗略一看,首尾好象“未尝有对”,胸腹好象“无意于对”。仔细玩味,“一篇之中,句句皆律,一句之中,字字皆律”。不只“全篇可法”,而且“用句用字”,“皆古今人必不敢道,决不能道者”。它能博得“旷代之作”(均见胡应麟《诗薮》)的盛誉,就是理所当然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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