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南留踪（一）
嵩山少林寺
袁霓
笔者与洋和尚合影留念
去河南，最兴奋的一件事是到嵩山少林寺。“少林寺”是我少年时代就已经向往的佛门圣地。以前喜欢看金庸、梁羽生等的武侠小说，差不多每一部书的内容都离不开少林寺——少林寺的方丈、少林寺的和尚、少林寺的武功。现在，总算可以亲眼见到它了。
我想象中的嵩山，巍峨雄伟，高大险峻，连绵无恒。真正看到了层峦叠嶂的嵩山，有一种厚重肃穆的感觉，却并不如我想象中的峻险挺拔、高耸入云，嵩山由太室山和少室山组成，共有72峰，太室山海拔1440米，少室山1512米；印度尼西亚爪哇岛的山，海拔都在两千至三千多米以上，一比较，嵩山就不高了。
前往少林寺的登封市，都是少林武术学校，一家接一家，共有83家，学生来自全国各地，甚至世界各国也有人慕名前来学习少林功夫，沿路只看到一大群一大群穿红衣或黄衣的青少年在练武，煞是好看。
少林寺在少室山五乳峰下，经过高高低低的梯田，迎面是绿草绿树层峦叠嶂的山，直立在我们眼前，犹如国画中的泼墨，一笔直直刷下，那种气势，怪不得嵩山在武林中稳坐武林盟主之位。
我以为少林寺在高高的山上，隐在到处都是参天古木的树林中，原来不是，写着“嵩山少林”的牌坊是那么现代，通向少林寺山门的是宽广的混凝土路，中间花坛缀以五颜六色的鲜花，旁边还有工艺品商店，充满着现代气息，心里微微失望。
幸好，进到少林寺山门，看到了我心慕的千年古刹。山门，应该是“三门”。依佛经说，三门是三解脱门的简称，寺院大门称为三门，表示入道之义。少林寺山门，正门上方横悬着康熙四十三年(公元1704年)御题“少林寺”的匾。
少林寺共有七进殿宇。天王殿，是寺院的第二进，与大雄宝殿、藏经阁并称三大殿。
少林寺我最注意的地方，是它的建筑，游人只能在殿外膜拜，只好从外探头细细端详殿内的栋梁，看了不由哑然失笑：武侠小说中，常描写武林人物潜进少林寺，施展轻功一纵一跃，飞到少林寺中索寻武功秘籍；现在亲眼看到了，才知道被金庸和梁羽生等骗了这么多年，少林寺的梁柱之间怎么可能藏人啊！
少林寺的方丈室大门虚掩，看到方丈两个字，我就想到长须飘飘，武功深厚，看透世情的方外高人；然而，现任方丈释永信法师1965年生，35岁就任了方丈，为少林寺文化修复、振兴、发展和恒存作了很多工作。我想象中的方丈和现实中的方丈实在差远了。
方丈室后面是立雪亭，为纪念禅宗二祖慧可而建。当年达摩一苇渡江，到嵩山少林寺面壁修禅，神光千里追踪，欲拜达摩为师，达摩不收徒，他就在漫天大雪中，跪在亭外三天三夜，达摩说：“除非天降红血，才能收你为徒。”于是神光就自断一臂，血染红了袈裟，染红了雪地，达摩为此深受感动，逐收神光为徒，赐法名慧可，是为禅宗二祖。
为了尊敬和纪念慧可，后来少林寺和尚都以单手拜佛；袈裟右边露臂，左边不露，以示掩盖断臂。
我们去少林寺的那一天，刚好是卫塞节，全国一千多名和尚齐聚少林。大雄宝殿后面的法堂，是高僧讲经说法之处。内贮元、明、清三代大藏经，及少林拳谱秘籍、明大藏经铜版，清《少林寺志》木版，达摩面壁影石等。这一天，游客都不准上去。虽然如此，却看到了1000多名和尚排队上去听法的那种如虹气势，非常壮观。微风轻佛，僧衣飘飘，山上梵鼓如雷，一声一声直及心扉。
排队的1000多名和尚中，有几位洋和尚，我跟其中一位年轻英俊的小沙弥说，是不是可以拍照？他微笑地看着我，听不懂我说的话，旁边的几位小师父跟他打手势，他点了点头，我高兴地站在他身边。少林寺千百年来的惯例，女客不能入内，现在，女客不仅可以大摇大摆游少林，还可以跟少林寺和尚拍照。
一切都会变，随着时代，随着潮流；少林寺也在变，变得现代。不变的只是它的建筑，古刹仍然千年。
我喜欢的“少林寺”还是在武侠小说中找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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