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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工仔
狄欧

S埠的一位同事在椰城另有高就,向公司提出辞职。我没想到他竟会那么快就决定要离开。这次获悉他遇到好机会,也真替他高兴,且由衷地为他祝福。由于他的离职,一时还没找到人手接替,总公司派我暂时协助,只好临阵受命。

在同事当中最为熟稔的也祇是他一个,时常一起吃饭,唱卡拉OK。念在我跟他多年的交情,移交手续应该不会成问题吧!再说他一听到是由我来接替,更表示放心,且诚恳地说:“虽然以后不再同一集团任职,我们还是朋友,希望彼此保持联络,若有困难之处,随时可以联系”。听他一番热忱,虽然自己远离家园到人地生疏之地也觉有慰藉。

刚好这次他在S埠会逗留一段时间,所以那天只移交一些重要文件,其它的工作细节暂搁一旁,反正还有时间,不急于一时交办,恰好那天又是周末,大家都想轻松一下,所以结伴在外面吃饭,又卡拉OK,达至通宵才各自回住所。

到了星期一那天,说好下班以后他会到本公司一趟,我已准备了一箩筐资料等着要问他,左等右等他姗姗来迟,而又是先去见经理,等到将近两小时,他才从经理室走出来,看他沮丧和怒火冲天的脸色,肯定发生一场不小的“风暴”,我手中握着一大迭的资料,来不及问却遭到他虎视耽耽地朝我喝道:“对不起!以后有关任何公司的事,不必再问我,找也不会告诉你,希望你会谅解,这不影响我们之问私人的关系”。我一时愣在一旁,不知从何作答。

缘于他跟经理要求应得的酬劳有所差距,结果闹得不欢而散,对我这个接替人而言也逃不了“遭殃”,虽然他口口声声说“朋友”却不顾我面对新的工作的疑难,须从中摸索而浪费时间。我十分了解他当时的心倩,当然不会责怪他。也许有朝一日,自己也可能碰到同样的命运。那时的态度将会怎样,现不敢言论,这也许已成了定律,打工仔的命运操纵在老板的手掌心,别说有功得赏,若能获得苦劳的真代价也足以心乐了。也许老板心里想的每个月付你薪水换取你的劳力,平等交易,互不相亏欠,现实本来就是这样,工字不出头,生为打工仔也祇好认命啰!

陈和赏析:“工”字本不出头,如出头则为“土”,有人讥笑说“工”字辈出头之时,则人“土”之日已不在矣。但因此言从不灵验。希望天下所有“工”字辈们,都有出头之一日,且与人土遥遥无期。

Perhimpunan Penulis Tionghoa Indonesia (c)20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