拯救老虎 致力环保
——喜读纪实长篇小说《中国虎》

高鹰

（一）

今年七月，“万隆希望之光汉语学习中心”优秀生李润湘，因2006年度HSK（中级）成绩得365分（8级），在西爪区名列前茅，获中国汉办有关单位奖学金，免费到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培训一个月。出发前，她诚挚地问我：“老师，要托买书籍吗？”我答之：“方便的话，代买《中国虎》和《藏獒》两本长篇小说吧。”她二话不说答应了。8月中旬归来，果然买了回来。怀着感激我不禁喜出望外，手捧着小说，简直爱不释手，一两天功夫便把《中国虎》先看完了。这纪实长篇小说，真是纪实详尽，故事惊险，文笔跌宕，感人肺腑，阅毕令人拍案叫绝。

（二）

《中国虎》的作者是李克威。有关他的生平资料很少。近了解到，他一段时间居住国外，曾在中国留学生组织内成立过一个华南虎保护援助会。他十分关注中国虎的保护事业。长期以来，一直收集有关中国虎的资料。为了写小说，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走访了江西、湖南、浙江、安徽等寻访有关华南虎的踪迹和传说。在《中国虎》小说就有关悬疑、探险、侦探、追凶等纪实，通过小说的形式，巧妙、生动地融入到小说中，给读者留下深刻而又难忘的印象。《中国虎》小说中，还涉及了动物学、植物学、地理学、气候学等专业知识，令人惊叹作者李克威知识的丰富渊博。

这部《中国虎》是2002年动笔，前后用了4年时间完成。于2007年3月由北京《人民文学》出版社出版。

（三）

《中国虎》体裁是属纪实长篇小说。是一种新的小说的门类。这新小说式样，出现在中国20世纪80年代。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的年代。当时报告文学十分盛行，进展迅猛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局面，当时被称为“报告小说”。所谓“纪实”就是“记录事实”之意。其特点是叙事强调“真实性”，不能有半点虚假，更不能凭空捏造。比如《中国虎》提及的数据、资料等等，都是作者长期收集来的，是有根有据的纪实。而长篇小说，大家都熟悉，充满虚构和丰富的想象。小说中，涉及的内容广泛，篇幅很长，人物众多而性格不同，矛盾错综复杂。一般反映了一定的社会现实。比如《中国虎》所描写的人物多、塑造的动物形象也多，而且生性各异。总之，《中国虎》的体裁：纪实长篇小说，既强调了小说的“真实性”，又有着虚构、想象和渲染气氛的特点。是小说向艺术多元化发展出现的一种新小说形式。

（四）

人所共知，老虎是林中之王，是极其珍贵的动物，是人类之宝。其中中国虎所以特别珍贵，是因为它是全球所有老虎的祖先，而中国是老虎的起源地，目前中国虎正处于绝迹时刻。欧洲没有老虎，只有老鼠和兔子。

据联合国有关部门统计：全球有8个亚种虎，其中三种已灭绝。最后一只巴里虎，于1937年间被猎人用枪打死；1979年后，爪哇虎也没有再发现过。2007年8月20日，《人民思潮报》（《PR》BdG）上，播发了一则惊人的消息，双木丹（Sumedang）动物自然保护区的人员在GTAMPOMAS山林一带发现有爪哇虎的脚印，如果真有其事，这是件大喜事，说明爪哇虎并没有灭绝。这爪哇虎、巴里虎、苏门答腊虎都是中国虎繁衍过来的，是地道的中国虎的后代。面对这一喜讯，印度尼西亚动物界的专家们、义工们必须只争朝夕行动起来，千方百计拯救爪哇虎，及时进行搜索、寻觅其动向，像中国考察组那样，积极应对。

翻阅资料得悉，现留着的五个老虎亚种：一，孟加拉国国虎（生存于喜马拉雅山下的森林地带的印度和尼泊尔，现存5000只左右）；二，印支虎（主要栖息东南亚，约2000只）；三，苏门答腊虎（栖息在苏岛丛林，约700只）；四，西伯利亚虎（活动在西伯利亚、中国东北和朝鲜三八线的山林，约300只）；五，是最为珍贵的中国虎，仅存50只左右，大部分为人工饲养虎，是福建虎和贵州虎的后代，而野生的中国虎，近二、三十年来没有发现过，2002年初突然在百山祖发现一两头罢了。

提及珍贵的中国虎，据专家推测，一万年前，中国大陆至少生存有100万只中国虎，上几个世纪，神州大地最少也有一万多只中国虎。当时，中国原始森林茂密，雨水丰沛，空气洁净。可是，近百年来，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，许多森林遭伐尽，灌木林分布越来越少，工厂、村镇星罗棋布，老虎活动和四旋的空间日趋减少，到上世纪50年代，中国虎处于绝种的境地。此后，政府才意识到其严重性，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也开始重视起来。中国虎其珍贵程度远远超过了任何动物，就连鼎鼎大名的中国大熊猫也比不上。

以是近年来，在政府当局的关心和协助下，展开了史无前例的拯救中国虎的行动，正如纪实长篇小说《中国虎》中所描述的惊心动魄的故事。

（五）

2001年3月间，随着在浙江、福建交界百山祖的山林中，发现一头巨兽：体长3米，肩胛骨高耸，身上花纹斑斓，异常威猛和雍容华贵。这个中国虎是30年来第一次的出现，引起了国内外动物界专家、学者的重视。

在极短时间里，以林教授、斯蒂文、崔嘉尔和龚吉组成的考察组立即深入原始森林，在武警协助下，全力以赴拯救中国虎。与此同时，国际黑社会组织也不甘示弱，收买了彭潭和彭渊两兄弟，盯上这珍贵的中国虎，千方百计进行盗猎和猎杀。一场正义与邪恶、保护与破坏、盗猎与反盗猎的搏斗由此展开。

（六）

拯救中国虎的过程中，考察组做了些什么具体的工作呢：

为了让“祖祖”（雌虎）繁衍有后代，特别选了三只动物园的老虎，运往百山祖，目的给“祖祖”交配，但都失败了；当时，嘉尔突遇一只雄虎，身材魁梧，近三米长，重200多公斤。也计划给“祖祖”交配，但当雄虎越公路时遇疾驰的军车，险撞雄虎而翻车。考察组只好要求有关当局，停住所有车辆，士兵全撤开，排长龙的车辆整整等了达半夜，雄虎越过公路后，进入了百山祖森林，车辆才通过；雄虎（奎奎）与祖祖成亲后，成功养育了三只小虎：哥哥名“猛猛”；姐姐名“丫丫”，小弟名“宝宝”。其中“宝宝”体弱有残疾趋向。考察组责成赵队长，并动员十只猎狗追逐“祖祖”，乘着“宝宝”滑进石缝，将“宝宝”抓获，终于精心哺育，挽救了“宝宝”的性命；后来两只小虎给彭潭毒死后，考察组又将宝宝放回虎洞，和“祖祖”相聚。 以彭潭、彭渊为首的黑势力，他们对中国虎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？

彭潭、彭渊都是盗猎高手，为了向国际阴谋组织森哥和姓危的头头交差，总是百般伺机进行猎杀。彭渊在山林设下陷阱，用吃剩的苏门羚为诱物，并巧置虎夹和虎套，最后把雄虎（奎奎）逮住，奎奎身受重伤，连它的睾丸也粉碎了，至使雄虎下半身瘫痪残废。考察组人员为幼虎投放了食物，彭潭偷偷在肉食中投放毒药，小虎“猛猛”和“丫丫”吃了后中毒而死。他们的所作所为，写出了彭渊、彭潭无比的冷酷和残忍，犯下了滔天的罪行。

（七）

小说中，作者有意识地为中国虎平反。记得中学时代读过《武松打虎》的文章，文中描写“景阳岗上的吊睛白额大虫，晚了出来伤人，已杀二、三十条大汉性命。”有意识地否定了中国虎，似乎老虎是凶残暴戾的，给人留下恶劣的印象。其实，认真的去了解老虎，老虎不仅勇猛，同时也很机智、宽容，有着和谐的天性。

最近，和苏岛出身的老一辈聊天，他们也一致认为老虎是有人性、有感情的，有“人不犯我，我不犯人”的天性，它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吃人的。

小说中，对中国虎的秉性有具体的描写。“祖祖”（母虎）与“奎奎”（雄虎），在作者笔下，他们除了生猛勇敢善战，同时懂得记仇复仇、知恩图报。

比如“奎奎”（雄虎），凭其灵敏的嗅觉，对彭渊坏蛋展开殊死搏斗，最后把彭渊咬伤，差点送了老命；一天夜里，人兽卢小海冲进美女嘉尔的睡房，粗暴撕下其衣服，企图强奸她，嘉尔与之搏斗，不支倒在“奎奎”的铁笼旁，机智的“奎奎”不动声色撞出笼击倒了卢小海，狠狠咬伤了卢小海，救了嘉尔。

又如“祖祖”（母虎），当发现两只小虎宝宝（“猛猛”和“丫丫”）僵死在草丛中，见猪腿里置有毒药，又嗅到彭潭的气味，它连夜追到营地，“祖祖”扑在彭潭的帐篷上，连抓带咬，狠狠咬伤了彭潭，右肩和右腿都被咬出几个大洞。“祖祖”也知恩图报，为救动物专家、恩人斯蒂文而壮烈死去。

小说中，有意识地描写了中国虎威猛而又有着和谐宽容的天性。老虎的确是个令人惊叹的威猛过人、珍贵雍容华贵屈指第一的动物。从良知出发，人们应给这昔日的森林之王以立足之地，拯救和保护老虎，其实就是保护我们生存的自然环境，就是保护我们人类自己。

（八）

从艺术角度观之，这部纪实长篇小说写的很有特色，首先塑造的动物、人物形象很成功，把正反面人物描写得有血有肉。其中正面人物有林教授（动物研究权威，人稳重有远见）、斯蒂文（联合国委派官员，动物研究专家，有敬业心）、嘉尔（国家林业局野生动植物保护司人员，很有爱心，有敬业心，遇事沉着镇定）、龚吉（摄影师，人性冲动粗野、暴躁）。

描写反面人物形象也各不同。彭潭，这人背有点驼，走路时上身朝前倾，像随时要倒下，脑袋的形状有棱有角，豆角眉下一双等腰三角形眼，目光狠巴巴的。善打架，当过保安。后来走上盗猎之路。两只小虎宝宝就是他毒死的。彭渊是彭潭之弟，长的人高马大，三分像人七分像骆驼，五毒俱全。从小行为放荡，玩弄女性，13岁时，多次打破同伴的脑袋瓜，村里人见人怕，是天生小霸王。雄虎就是被他用虎夹、虎套逮住的。

在描写“祖祖”和“奎奎”的形象，有共同点也各有差异。“祖祖”首尾三米多长、肩胛骨高耸起，身上花纹斑斑斓斓，三角眼，眸子黄澄澄，下颚维垂，舌头鲜红，犬齿白森森。而“奎奎”额头上有个“王”字，脸长脖子粗，肌肉饱满，毛色深黄，身高体大，下颚微开，唇边血红。二者的秉性也有差别，母虎“祖祖”更富宽容心，对小虎关怀无微不至。小说描写的黑鹿、狼、野猪、豹、獾、豺、金雕等，在作者笔下各有不同特点和野性，写来真是有声有色。

（九）

这部小说的情节结构完美，文笔跌宕。开头，开门见山写百山视一带山林出现一头怪兽，作者没直说是老虎，这一疑团揭开了惊险小说的序幕，给读者巨大的吸引力。

中间大幅度的描写，真是惊险而又精彩，可谓一波未平，一波又起，故事写来十分曲折，有时当叙述到最紧张的时刻，作者巧妙地笔锋一转，突然说到其它的话题，这使读者产生失望之情，有提心吊胆之感，使读者越发想知道故事情节的发展及其下场。这一跌宕曲折多变的表现手法，显示了作者高超的写作艺术技巧。

结尾：有画龙点睛的作用。作者急转直下，以写“宝宝”来收尾。“只见主峰的山崖高处，雄踞一只大老虎，它已经完全长大了，背衬火红的夕阳，显得格外健壮、威猛、漂亮和性十足。”“他们四个人悲喜交加，感激万千，止不住的热泪涟涟。”

（十）

小说的另一个特色是故事感人肺腑。一般而言，一部长篇小说，其描写若能扣人心弦、感人肺腑，这小说就算成功了。

这部小说是以描写动物为对象的作品，能使读者深受感动，能与小说中的嘉尔等人引起鸣，不禁一道流下悲伤的眼泪。其主要原因除了作者有高度的写作技巧外，更重要的是作者本身对中国虎有着一颗火热的爱心，正是这个爱心，融入了《中国虎》的创作和描写之中。使《中国虎》的描写更加生动，扣人心弦。

小说中，又不少激动人心和感人肺腑的描写：一，当“奎奎”（雄虎）落入虎套而受重伤时，“祖祖”得悉后，一直围着公虎打转。二，当小虎“宝宝”遗失后，“祖祖”一步三回头，母虎眸子沾湿了泪水，考察组的人都流泪了。三，当“祖祖”在草丛发现自己的亲骨肉二小虎中毒成了僵尸，“祖祖”舔了又舔二小虎冰冷的尸体，眸子充满了哀伤和悲愤，泪水盈眶。四，斯蒂文等人，小心翼翼将两只死虎崽掏出来，“祖祖”（母虎）看着但没干预，眼满泪水。

以上，作者把母虎爱子的真情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。真如作者说的““祖祖”是优秀的母亲，有着中国女性的慈爱、耐心和细致。”

（十一）

读纪实长篇小说《中国虎》，真是获益匪浅。对老虎的观点及其总体印象必须重新评估。那种完全否定老虎观点是不公正的，片面说老虎是凶残、暴力恣睢、作恶的害人虫也是不妥当的。

老虎作为林中之王，其外貌的确凶巴巴，行动威猛，但是同时也有着机智、宽容、和谐的天性。更可贵的是这种动物懂得记仇复仇、知恩图报。

面对这种威猛和雍容华贵的珍稀的中国虎，我们应该理性地积极地以不同方式全力拯救中国虎。拯救中国虎，必须同时千方百计实施保护和扩大自然生态保护区。正如作者说的，“只有拯救老虎，才能拯救森林，才能拯救水源和保障生态的平衡，从而最终——拯救人类自身。”

作为印度尼西亚国民一份子，我们亦有同感，面对中国虎的后代——爪哇虎，人们都说它已灭绝。可是2007年8月24日《人民思潮报》（BDG《PR》）报导了一则惊人的消息：BKSDA组织人员，在G•TAMPOMAS山林自然保护区，发现了爪哇虎的脚印，这是个破天荒的喜讯，这和福建、浙江边界百山祖发现中国虎完全一样。我们希望这消息成为现实。

让我们一道行动起来！只要爪哇虎的生存仍有一线希望，我们拯救老虎的工作就一刻也不能放弃。我们还必须致力环保，加大力度严禁滥伐森林，防止烧山，必须长期有计划地进行群众性植树造林活动。

我们热烈地企盼有这么一天。爪哇虎重现爪哇的森林或山峰，人们再次听到动人心魄的虎啸声。在灿烂的朝霞或火红的夕阳下，再现爪哇虎的雄姿和丰彩：爪哇虎是那么健壮、饱满、威猛、漂亮和野性十足！

Perhimpunan Penulis Tionghoa Indonesia (c)20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