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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喜欢的一首歌
小白鸽

新秩序年代,印尼的华裔,春节还得上班,孩子也得上学,甚至在那一天考试,不上课的话不可补考。他们就是故意为难我们华人。现今,印尼新政府已把春节当作印尼的公假日,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地过春节,但是,想到印尼的经济仍然不景气,人民生活还是很辛苦,又逢世界金融海啸的影响,生活压力越来越沉重,我们明智地决定保持低调,简简单单地过春节。babaxihuandege

除夕夜,按照传统习惯我们就在家吃团圆饭,然后看中国或香港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,总而言之我们三代人——家娘、我们俩夫妇和两个孩子在家温馨地享受过年。公假日只有春节那一天,第二天大家就照样上班了。正月初六是星期日,我和弟妹三人才抽空拜访住在茂物郊区的叔姆。车子在较小的只够一辆车行走的小巷前停下。我们下车步入小巷。才走入转弯处,却听到“咚咚咚锵!咚咚咚锵!咚咚咚锵咚锵咚锵!恭喜恭喜!恭喜过新年!……”的歌声,我骤然止步,很想知道是从那一家传出的歌声,这首已几十年的老歌,太熟悉了,但是今天的感觉有点不一样,似乎那么亲切,那么令人思念。这是爸爸每逢春节都在不停播放的歌曲,而且总是大声地播送,好像怕邻人听不到似得!我好像也看到弟弟那时懊恼的神情!弟弟总是诉苦道:“姐!你听!从早到晚播送的就是那首恭喜新年!又这么大声!烦不烦!”已出嫁的我和妹妹只有摇摇头相视偷笑。有时,当爸爸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把声音弄小,但,一会儿,却又被调大了,而且还更大声。我们知道这是不爱说话的爸爸喜庆和高兴的表现。我们也只好顺着爸爸。如今,弟弟家也就是我们的老家,却再也听不到这个曲子了,爸爸和妈妈已双双飞上西天,不回来了!

“姐,你怎么啦!”是他们看到我落在后面,催我了!

“你听到吗!爸爸的歌!”我赶上去说。

“早听厌了!”弟弟说。

可是,我却感到那歌曲多亲切,是那么令人回味!眼眶里有点温热的感觉。

在叔叔家那儿,我心不在焉,待一会儿就走了。我没有直接回家,而跑回老家,向弟弟要了那张光碟。

当大家上班时,我便轻轻地播放着,透过那浮动的水帘,仿佛我又看到爸爸在忙碌的身影,还有容光焕发喜气洋洋的脸庞……


写于2009-2-10

Perhimpunan Penulis Tionghoa Indonesia (c)20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