惹人厌

肖章

笔者在“逼债“一文结尾曾写下结论：人际关系紧张起来，是商场不景气的连锁反应。

今，本文继续途述这种“紧张关系”，即收债者屡遭白眼，换一句话说是“惹人厌”—零售店店主讨厌收债者的到来！

话说经济萧条之时，汽车零件店生意冷清，少有顾客上门，可以想象：店主收入少，既要应付日常生活费用，又要清还货债，少不得心情烦闷。就在此时，笔者作为小批发商“不适时”地出现在他眼前，又“不识时务”地向他收债！正在“坐守愁城”的店主一眼看到来的不是他喜欢的顾客而是“拔他的毛”的“催命鬼”，马上沉下脸来，拉长了脸一付讨厌的样子。俗云：“出门看天色，入门看脸色”，刚入店门便看到这张“苦瓜脸”，笔者的心凉了半截，心想这回收债有苦头好吃了！真是冤枉，本来到期收债是天经地义的事嘛，为什么这样讨厌我呢？转而一想，这些都是生意冷淡的后果，不足为奇，我如此这般地自我安慰一番，暂时不去理睬他迎头浇来的“冷水”。

果然不出所料，店主只还了一半的债，他面无表情地说：“生意不好，下次再来吧。”显然他是想“分期摊还”。我耐着性子向他施“软刀子”：“再加一点钱吧，我欠大批发商的债必须一下付清，那能这样摊还呢？我总不能替你先垫吧？”但他丝毫不为所动，反而脸色更难看了，说话也斩钉截铁：“没有钱了。”我也无可奈何，看在他订的货比较多的份上，只好默许他“分期摊还”。

过了两天，笔者又来向他收债。这次店里有多名顾客正在购物，店主脸有笑容，我一看到这情景，悬着的心放下了，估计这次收债成功的希望十有八九。耐心地等到顾客走后，我向他讨债。谢天谢地，店主的笑脸虽然收敛了一些，总算一下还清了余账。可是，下一回我来收债时该店又是“门可罗雀”了，店主又使故技，苦着脸“分期摊还”。如此循环往复，久而久之，笔者也习以为常了，不怎么放在心上，只是苦了脚力，几乎两天一次往返三十公里，年过半百了容易觉得疲劳。有什么办法呢？店主又不赖账，这笔还有赚头的生意还是要做下去的。人生就是如此的“苦中求乐”……

（写于2007年6月17日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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