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洲游踪之荷兰（一）
代尔夫特青花陶瓷
袁霓
欧洲人喜欢划船
小巧玲珑、精致、红砖红瓦红门、格式划一、五颜六色的小屋，像积木玩具般堆砌在街道两旁，让人由衷喜爱。古色古香的街道，清洁无尘而行人寥寥，不见古道西风瘦马，却见小桥流水人家，万户掩映间，到处水潺潺。车行处，总是不经意间看到穿过小镇的小河，河水清澈见底，轻轻向前流淌，河边的树偎着河水无语，四周无人，只有红色的拱形小桥点缀着宁静的小城，我们的车缓缓驶过，好似不愿惊动这温柔而宁静的早晨。
荷兰的皇家古城代尔伏特（Delf）已经有七百年的历史，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荷兰的6个据点之一。它其实不在我们的行程表中，我们原定的旅店在海牙，但因为一个偶然的改变，我们选择了Delf 作为我们在荷兰的第一个住宿点。以为只是过客，没想到一张旅馆柜台上的宣传单，把我们带到座落在河边的一个陶瓷厂。
在如诗如画的街道上东转西转，总是找不到宣传单上的地址，街上行人无几，想要问路一直找不到人，女婿很执著，说一定会找到，幸亏他的坚持，我们看到了荷兰出名的青花陶瓷。
代尔夫特市是荷兰沿海城市之一，城市距首都阿姆斯特丹60公里，距我们原欲前往住宿的海牙仅8公里。代尔夫特是荷兰出名的陶瓷城，全城有33家陶瓷厂，所生产的陶瓷纪念品最受旅客喜爱。
我们参观的陶瓷厂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，虽经历代又转手，仍然延用旧商标。我们是第一批客人，年轻的讲解员很热情，为我们详尽地解说陶瓷的制作过程，带领我们参观他们的工厂。走进他们的展览厅，看到那么多精美的陶瓷，真是意乱清迷。所有陶瓷品都由人工一笔一笔描绘上色，每一件成品俱有他们公司的标志、年份和签名，价格不菲。一排排的展览架上摆着绘有花卉、人物、动物的青花瓷，每一件陶瓷都隐隐散发着中国古韵文化，我们仿佛穿过时空机走进中国的某一个时代，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。
实际上，荷兰的青花陶瓷确实源自于中国的景德镇，甚至我估计与我们印尼也有关系。
据资料所示，早在明朝的万历年间（大约1584年），荷兰皇宫就通过西班牙、葡萄牙向景德镇订购青花瓷和白瓷9.6万件，荷兰国王看到美丽精致的青花瓷，即萌生仿制景德镇瓷器的念头。 到了1610年，皇宫授意荷兰东印度公司从中国景德镇等地采购白瓷釉和青花颜料。还派专人筹建皇家代尔夫特陶瓷厂，召集制陶名匠在代尔夫特开始仿制景德镇的青花瓷，通过反复试制，制成了白釉蓝花精细陶器。当时荷兰已经入侵印尼，荷兰东印度公司并已在巴达维亚设立总部，我认为，自中国运往荷兰的景德镇陶瓷，极有可能是通过巴达维亚东印度公司订购，运载的货轮还可能会先在巴刹鱼干港口停泊。
代尔夫特的陶工后来还生产彩色陶砖，用白陶砖拼成长方形，绘梅花、牡丹、狮子等图案，供欧洲各国皇宫建筑宫殿。代尔夫特皇家陶瓷厂，以仿制景德镇的青花瓷开始，发展为著名的“代尔夫特蓝”（青花白陶器），中国式青花瓷，除了供皇宫使用，还大量供应欧洲市场。在欧洲享有盛名。
青花瓷很精细，但它的彩陶也很特别，我们在选择小小的纪念品时，招待我们的服务员说，如果是我，我会选择彩陶，这是我们工厂的特色，听她这么一说，结果多买了一个。
代尔夫特青花瓷因出名，荷文就叫做Delfts Blauw。这句Blauw，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洗衣时常用的蓝靛粉，而Blauw，这种颜色的蓝，也忽然让我想起了陶瓷鉴赏专家王国丙教授的话，他说，中国烧制的陶瓷中，有一种蓝，叫做洋蓝，是中国所没有的，不知道这种蓝颜料来自哪里，他估计来自印度。我现在想，会不会是来自荷兰的代尔夫特呢？
当我们走出代尔夫特陶瓷厂的大门时，赫然发现一辆大型的旅游巴士，载着满满的一车旅客，也来到了陶瓷厂。
一个让人惊喜的偶然，让我增加了一个见闻。
2009/11/8初稿
2010/1/27 修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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